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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朝會文武中迷香遇謀逆賈家先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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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朝並不是每天都要上朝的,而是分為大朝和小朝。大朝會只在每月初一和十五舉行,要求在京五品以上官員及勳貴王族盡數參與,而小朝則是逢三、六、九舉行,每月九次,就不要求所有官員都參與了,只是處理政務而已,要求有事則來言事。

除夕不是初一十五,而是三十,但是因為除夕之後就要封筆休息,朝會停止,所以特例在除夕當天舉行大朝,方便在封閉之前解決年前的一些事宜,不要留到年後。

說是這麽說,但是一般也沒有官員會在這一天提出什麽要命的大事的,除非天塌下來,否則大多數人都是打算將不要緊的事情壓下來,到了年後再處置。所以除夕大朝會已經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而變成了一種辭舊迎新的儀式一樣,皇帝和群臣你好我好大家好一番,就算結束了。到時候各自回家過年,享受一下難得的假期。

但凡儀式,總是要隆重一些的。司徒晟沒有舉辦什麽宮廷夜宴的意思,所以大朝會就是這一年來官員們最後一次面見聖上的機會了,又逢佳節到來,所有人都穿著喜慶,面貌精神,迎接一年最後的一次大朝。

江源也不例外。他難得沒有穿自己的那身官服,而是換上了侯爵的服飾,雖說和一品官服只差了頭上的冠而已,穿戴起來卻一場精神,頗有些意氣風發,風華正茂的感覺。

過了今天,江源也不過才二十八歲而已,雖然在古代,這個歲數並不算年輕了,甚至已經有人蓄須了,但是這依然是個年富力強的歲數,誰也不懷疑這一點,他絕對能繼續在朝上奮鬥個二三十年,甚至四五十年都不成問題。

不少人暗搓搓地望著江源,羨慕嫉妒得要死,可還是只能將酸水咽下去。因為江源的成功模式完全不可覆制,別說眾人沒有那樣的才能,就算有也沒有他那樣的運氣啊。

平日裏最恨江源的勳貴世家們縮成了一團,一個個不言不語保持安靜,難得的沒有互相嘲諷,而是不遠不近地站在群臣的角落之中,不顯眼,甚至將存在感縮到最低的程度,爭取不被任何人發現異常。

王子勝身上有個爵位,雖然就是個三等將軍,卻也足夠跟著上朝的了。他難得地不敢露出囂張跋扈的小人嘴臉,低眉順目地站在賈珍身邊,怎麽看怎麽都像一只嚇著的鵪鶉。

朝會不是他能囂張的地方,哪怕是儀式也依然莊嚴肅穆,嚇得他們這些沒有掌過權勢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想到過一會兒會發生的事,他恨不能立刻變成透明的,誰也看不到。這時候王子勝倒是羨慕起丟了腿的賈赦和斷了骨頭的王仁了,至少他們不用在這裏受煎熬。

他偷偷瞄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賈珍,卻發現他臉上一點異常都沒有,依舊紅潤白皙,竟然沒有一點問題。王子勝不禁暗暗佩服賈珍,不愧是寧國公的後人,氣度就是不一樣,都要發生那種大事了,還這麽沈得住氣,厲害……

他哪知道賈珍之所以一點異常都沒有是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事情,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賈珍心裏面正惦記著在家中獨守空房的小美人呢……

除夕大朝會不過是個儀式,所以一些平常不夠格進入朝會的人也允許入內了,賈璉和賈蓉也都站在人群裏。

賈璉籠著手,將手指藏在袖子裏,藏住殘缺的小指。他是代替不能來的賈赦參加朝會的,誰都知道賈赦丟了條腿,行動不便,他這個當兒子的也就只能頂上來了。可是就在剛剛,他好像在人群中瞄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心情難免有了起伏,這時候竟有些坐立不安。

而賈蓉,他不像賈璉那樣不安,也不像王子勝那樣惴惴,作為東府爵位的繼承人,他站在賈珍身後的他,對著父親的背影露出了一個令人難以明了的微笑,透露著一絲絲的寒意,深入骨髓之中。

朝堂之上,官員們千姿百態,或歡欣鼓舞,或興高采烈,或惴惴不安,或胸有成竹,就在所有人都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的時候,靜鞭響起,聖駕降臨,群臣趕忙拜賀,大朝會正式開始!

除夕大朝會,沒有什麽著急的政事需要完成,也沒有什麽必須要奏報的事情,群臣上的章表都是一些祝賀的賀詞,聽起來華麗非常,彰顯著各位文臣們的寫作能力。

司徒晟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歪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大臣們讀出的賀表之中的瑰麗言辭,偶爾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表示自己沒有錯過一字一句。站在下面的大臣們可不是每一個都有皇帝那麽好的耐性,他們放松下表情,慢慢地等著時間的流逝,就等著大朝結束,好好休息過年。

就連一向警覺的江源也手執玉圭,微微瞇起眼睛,一副走神的樣子。這讓所在旁邊裝鵪鶉的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們激動了起來,這一回說不定能成功,他們也許真的能將天捅個窟窿!

仿佛應和著這些人的心情,一陣馬蹄的聲響從遠及近,竟似匯聚成了洪流一般奔騰而來。蹄鐵撞擊著皇城地面上鋪著的金磚,發出清脆而鏗然的聲響,就像兵刃相撞的聲音一般,竟然透露出一股殺氣來。

“騎兵?不對啊,皇城不準跑馬的啊!”一名文臣後知後覺地自言自語道,其他的臣子們則已經慌亂了。

皇宮之中除了聖駕以外,其餘諸人盡皆不許跑馬,這是明文記載在大靖律例之中的律條,別說靖朝了,就是往前推三個朝代,也沒有在皇城中跑馬的規矩。從來就只有一些立下赫赫功勞的名臣才會在皇帝特許之下騎馬入皇城,其餘人等只要犯了就是殺頭的罪過!

騎馬入皇城,那可是等同於攜劍上殿、讚拜不名的天大賞賜,如今朝堂之上就連屢破強敵的江源都沒有得到這個賞賜,其餘之人就更別說了。那麽這個時候騎馬闖進皇城的還能有什麽人?只能是叛賊!

因為北伐的緣故,京畿大營作為主力軍隊已經被調往北疆和西域方向嚴防死守,跟隨皇帝回京的不足五萬之眾。這五萬人要保護京城的各個方向已經人數不足了,難免會出現漏洞,顯然這一回,這個漏洞竟然放進來了打算謀逆的軍隊!

經過司徒晟多年的整頓,如今能夠留在京城任實職的官員,不是中立派就是早早倒向了皇帝這邊,無論是誰都絕對不會招惹來謀逆的軍隊的。所以幾乎是立刻,所有的實職官員都將目光投在躲在角落中的勳貴和世家的身上。只有他們是外人……

終於想到了嗎?可惜,已經晚了!就在官員們想明白事情緣由的時候,大殿之中的文臣武將們都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緊跟著就全身發軟,四肢無力,倒在了地上難以動彈。雖然他們還能睜開眼睛,看清四周的情況,意識也還算清楚,可是無論如何用力也沒有人能夠爬得起來,他們竟然如同被無形的繩索捆綁起來一樣,動彈不得!

“迷……香!”一名武將試圖說話,可是平日裏中氣十足的他卻用盡全力才說出這兩個字來,不過以正常的音量吐出一個詞匯,就讓常年練武的他喘息不已,險些上不來氣。

顯然,他們中的不只是普通的迷香那麽簡單!就算大朝會的時候會燃燒一些香料,容易被人混入迷香,但是一般的香料哪來那麽大的威力,這裏面絕對有問題!

倒在地上的臣子們吃力地扭轉著腦袋觀察著大殿內的情況,顯然大殿之中文臣武將包括皇帝陛下都被迷香放倒了,可是墻角那裏的勳貴和世家之中竟然有不少人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他們也不裝鵪鶉了,而是挺直了胸膛,揚起了頭顱,像得勝的鵝一樣,就差仰天長嘯了。

連猜都不用猜了,就是他們這些叛徒搞的鬼!殿內的忠臣們目光閃爍,如果眼神能實體化,估計這些叛臣賊子就快被絞成肉餡了!

香爐之中的迷香已經燃盡,可是這些詭異的香料的效果卻根本沒有消失,依舊壓制著大殿之中所有人的掙紮和反抗。而就在他們動彈不得的時候,叛逆的騎兵已經橫沖直撞地殺到了大殿門口,被緊緊密封地殿門已經被叛軍硬生生撞開了!

雖然已經猜到了謀逆之人是誰,可是當所有臣子真的看清當先入殿的忠順王的時候還是心頭一緊。

忠順王,他們這些年跟著皇帝陛下打壓得最厲害的就是忠順王,結果現在忠順王竟然有本事發動謀逆之事,又豈會放過他們這些欺壓過他的官員?

有一些中立的臣子已經在心中暗暗怪罪司徒晟為什麽過去那麽心軟了,就好像當初偷偷罵皇帝不孝不悌的不是他們這些人一樣……要是不軟禁而是宰了司徒暉,現在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他們何至於挨這一刀啊!

再看看忠順王身後的將領,不但有隱藏的世家相關之人,甚至還有勳貴偷偷支持的將領,什麽時候世家和勳貴竟然攪合到一起去的?他們不是水火不容的嗎?所有人都暗暗生疑。

再一看甚至連外城九門的守門將領都有人跟隨著忠順王叛變,難怪他能夠調集到騎兵沖進皇城進行叛亂。皇城破了,竟然連京城的城墻都不保,他們還可能等來勤王救駕之人嗎?

當先走進來的四皇子司徒暉,身著金甲,手握鋼刀,本應該龍行虎步,氣魄逼人。可是多年的軟禁和酗酒大怒等等惡習顯然毀掉了他的健康,他早就不覆當年領兵討伐遼國之時的驕傲志滿,深陷的燕窩,青黑的眼眶,讓他看起來陰沈沈的,就好像從地府之中爬出來的厲鬼。

邁進大殿,面色陰沈的司徒暉左右看了看,看到群臣包括他痛恨的江源都已經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神經質一樣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一個詭譎的微笑。他擡起頭,直勾勾地盯著哪怕身中迷香,依舊坐在高位的司徒晟,一邊顫抖一邊大笑,笑得幾乎全身縮成一團,好像看到了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的有趣之事。

“皇兄……三皇兄!”司徒暉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側依在龍椅上的司徒晟,嘲諷一般地說道:“多日不見,你可還好?”

司徒晟目光幽幽地望著陷入瘋狂得司徒暉,緩緩吐出聲音,“四弟……”

他不過吐出了兩個字就被司徒暉打斷了,“四弟,你司徒晟還知道本王是你的四弟?!”

“大膽!”倒在地上的忠臣們大聲斥責,可是司徒暉卻好像清風拂面一樣,竟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大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忠順王近乎瘋狂地大笑著,半天才停了下來,“反正過一會兒你們就要死了,本王就不追究你們辱罵本王的事情了。怎麽樣?本王是不是比司徒晟大度很多?”

看到瘋狂大笑的司徒暉,躺倒的臣子們毫不懷疑他會落實殺死他們的這件事。司徒暉本就是報仇不隔夜,睚眥必報的小人,如今隱忍的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將所有欺辱打壓過他的人一網打盡,又怎麽可能放過他們呢?

那些倒向司徒晟的忠臣也就罷了,司徒晟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這些臣子雖然未必個個才能出眾,但是意志卻十分堅定,絕對不會因為忠順王的幾句話而動搖。可是那些中立的臣子卻不一樣了。

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們效忠司徒晟不過是因為司徒晟是皇帝而已,現在眼看著他就要被推翻了,難道還讓他們跟著殉葬嗎?

這些中立的臣子們也不知從哪裏積攢下來了力氣,拼命嘶喊哀求著要效忠於忠順王,只求王爺,不,是聖上能放他們一條活路。那阿諛的表情,那懇求的卑微,完全不知道何為廉恥!

司徒晟冷冷地看著下面臣子們的反應,那些剛剛還向他獻上賀章的臣子卻毫無節氣,懇求叛臣的憐憫……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無悲無喜,不怒不嗔,就好像他們投不投降和自己無關一樣。

墻角那裏,只有那些參與了忠順王的謀反,在香爐之中投入迷香的勳貴、世家之人安然無恙……換句話說,還有不少倒黴的家夥不知道計劃,被一起放倒了。

世家那邊倒是很團結……或者說他們不團結都不行了,既然已經上了忠順王的賊船,他們想下都下不去了。他們每一家的把柄都被忠順王捏著,想掙脫都不行。反正忠順王謀反,無論他們參不參加都會被皇帝陛下記上一筆,那麽還不如跟著忠順王拼上一把,說不定能翻轉整個形勢。

上了賊船下不來的世家因為攙和得太深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全部參與了這次謀反。所以站在角落裏的世家子弟沒有一人被迷香放倒,顯然已經提前獲得了解藥,可是同樣站在角落裏的勳貴們卻不一樣了。

有的勳貴顯然被忠順王抓住了弱點,已經被忠順王說服參與叛亂,所以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還扯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可是還有不少勳貴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直接就被迷香給放倒了。比如說賈珍和賈璉……

賈珍是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他只知道他剛剛想到今晚該怎麽把兒媳婦約出來,還沒想到下面要怎麽瞞著兒子行事呢就天旋地轉地倒在了地上,等弄明白發生了叛亂的時候,他竟然在還站著的勳貴之中發現了賈蓉!

為什麽?為什麽賈蓉沒有中迷藥?賈珍又不是傻子,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經過,肯定是賈蓉背著他參與了忠順王的計劃,怕他不同意和世家們攙和到一起就沒說出來……

雖然賈珍還在心中暗暗發怒賈蓉不提前向自己請示的事情,但是眼看著忠順王謀逆就要成功了,就連司徒晟這位皇帝陛下都被放倒了,他還是見風使舵地決定向司徒暉投誠。有從龍之功誰不想賺啊,他過去就想押寶,若不是壓了兩次都沒壓中,他早就位極人臣了。

還沒鬧清楚形勢的賈珍瞪了賈蓉一眼,毫無危機感地拉著長聲,命令著自己的兒子,“逆子,還不給老爺吃解藥?難道你爹還會攔著你投奔正統嗎?”得,忠順王這個謀逆之人在他口中倒是成了正統。

可惜賈珍的這番“表演”,不但沒有引來站在大殿正中的司徒暉的註意,更是只換來兒子賈蓉的一個冰冷的眼神。賈蓉這時候也不掩飾了,他的目光冷得像冰一樣,帶著刺骨的陰寒,更閃爍著仇恨的光芒,一向萎縮膽怯的他這時候竟然露出了一個和忠順王如出一轍的瘋狂微笑,笑得賈珍一陣陣地心寒。

賈蓉的異常和大殿之中皇帝更疊的大事比起來簡直太過渺小了,所以除了一直盯著兒子的賈珍以外,根本就沒人註意到賈蓉的不正常。賈珍雖然心中有些不安,可是賈敬拋下官職家人出家為道比較早,賈珍沒了頭上的大山,在家中無法無天慣了,又怎麽會把一向懦弱的兒子放在眼裏呢?

“看什麽看?還不把你爹扶起來?”賈珍還想再說些什麽,嘴卻被賈蓉用團成一團的布巾堵住了,然後他的右手手指連著手背就被賈蓉狠狠地一腳踩住了。賈蓉根本不容情,踩了也就罷了,他還攆轉著腳尖,生怕腳下的手指疼得輕了,把賈珍疼得眼球突出,嗚嗚□□。

賈蓉怎麽敢這麽對他?賈珍簡直驚呆了,可是對上了賈蓉兇狠並充滿仇恨的目光,卻嚇得他顫抖了一下。他想來想去只想出了一個可能……難道賈蓉知道了他和秦可卿的事情?可是就算他怎麽對不起賈蓉,他又怎麽敢如此不孝的對待自己的父親?!

賈珍顯然因為賈敬的出家習慣胡天胡地了,還以為一句孝道就能管住一個失去了一切尊嚴,已經陷入瘋狂的人……他高估了自己在賈蓉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賈蓉的瘋狂。不顧一切的賈蓉甚至連謀逆都敢幹了,他還有什麽不敢的?

賈蓉邪惡地笑了笑,沒有了胡子也沒有了喉結,讓他此時的表情變得陰柔而黑暗。賈蓉高高擡起了攆轉手指的腳,狠狠地向下跺了下去。十指連心,如此激烈得疼痛顯然不是一直養尊處優的賈珍能夠忍受得住的,就這一下就把他弄得昏了過去。

賈蓉的表現其他人顯然沒註意,可是賈璉卻看到了,看得他心中一陣陣地陰寒。西府東府已經漸行漸遠,他根本不知道賈珍賈蓉父子之間的齷齪,他只知道早上見面的時候還沒事呢,突然就鬧出的這一場父子相殘嚇得他恨不能昏過去。

可是還沒等他暈,剛剛那個他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了,果然,他剛剛沒有看錯,本來不該出現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裏——賈政,他不但站在大朝會的大殿之中,而且他竟然沒有中迷香!他這個一向廢物的二叔怎麽敢參與謀逆之事?而且還是跟著世家輔佐的忠順王?

賈政沒有穿著他那身九品官府,不,應該說他沒有穿著任何品級的官服,他此時的樣子滑稽得要死,竟然剃掉了一直蓄著的胡須,穿著一身太監的服飾!

仔細想想也不奇怪,賈政這個從九品的小官顯然不夠格參加朝會,他又不是勳貴的繼承人,想混都混不進來,若是想要溜進皇宮,也就只剩下扮太監這條路了。想來忠順王連防衛森嚴的王府都能溜出來,叛變的騎兵都能領進皇城,那麽弄出太監的腰牌和服飾也應該不怎麽困難吧。

雖然不知道賈政為什麽要扮太監混進皇宮而不是跟著忠順王騎馬沖進來,但是他們叔侄二人一站一臥,優劣的情形太過明顯。賈璉很確定賈政不會給他解藥救他,他甚至從賈政的眼中看到了殺意。

對了,賈政之所以一直很老實就是因為大房襲爵而他官職地位,可是現在賈政已經攙和進謀逆之事了,眼看著從龍之功就要到手,將來封爵封官已經成為了萬分肯定之事,又怎麽會再在意丟了條腿的大哥和自己這個已經被放倒的侄子呢?

他不會打算就在大殿宰了自己,報大房辱罵他,把他們全家趕出府宅的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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